霓衣风马.

即使你为他舍命十次

花间

标题正文没什么关系…。

安徽高考作文题拿来写的。
ooc预警。

全程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。

主宰一个时代的走向通常都是艰难的,能完成这件事的人,都是惊世绝伦的人才——无论任何领域,军事,文学,无一例外。
太祖重文治而轻武功,造就了宋的文学兴隆,同时为后代埋下条引线,连着数量不可记的火药。
当然,两百年后才点燃。
时代里每个人都在期望和平,在这种极力维系的平衡里,政通人和,范文公提出来的这个词语便成为了一种信仰,这种信仰需要一个清明的朝廷支撑起来。
可是这是个文人的朝廷。
遗留着五代十国的奢靡之风,这点在文学作品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。皇宫,教坊,花街柳巷,无一不抱着琵琶唱“寒蝉凄切”,歌“绿杨芳草”。好像人们的骨子里全是柔靡之气,连科考文章也一味堆砌文字,辞藻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,可内容空洞,没有价值。这不得不令人担忧起来,也许兵力强盛是一个国家强大的表现,但是升斗小民的爱好和精神,则更直接地反映出国家将往何处。
好在,总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,并且为扭转这种局面有所作为。
这种人里的一个出类拔萃——欧阳修,作为科考的主考官确实做了很大的贡献。

公元1057年的科考,这位主考官阅卷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一篇文章,引经据典里他读出了这个人确有所想,并且和他所提倡的行文风格不谋而合。以至于他一度认为这是他的学生曾巩所写,于是为了避嫌给了第二。
这篇文章在后世叫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,当然不是曾巩所写,六一居士在后来定是有些后悔,但他称这篇文章的作者:“百年来第一人”。
这个作者叫苏轼,眉州人,时年廿岁。
那时有这么个习惯,中举的考生当拜考官为师,感谢提拔之意,苏轼也是这么做的。他的行文风格本就和欧阳修所契合,再加上欧阳修对他的赞誉,这对师生更是相见恨晚。
对于我们后世的人,苏轼是没有必要再介绍了。他一改词坛浮华文风,创立豪迈词派——这几乎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事,可是他做到了。
官家过目苏轼和他弟弟苏辙的文章,说是为了子孙找到两个丞相之才。
欧阳修知道这句话以后没有表达什么情绪,他只是对弟子说:“很多年后人们会忘记我这个老朽,可是苏子瞻,他们会一直记着。”
真是一语成谶,就连苏轼死后作品不允许流通的那段时候,市井百姓还在念着他,从来没有止歇过。
人们在提起苏东坡的时候不由微笑,这已是一种极高的赞美。

而苏辙呢,可以这么说吧,苏轼总是可以为了他作出最好的作品,以至于苏辙常出现在苏轼文章、诗词的字里行间,却因此被笼罩在兄长的光辉里。
苏辙不如他兄长才华横溢,这点无可置疑。他善于策论,文章相比朴实,也不失深度。所以他也在唐宋八大家的行列里,和他兄长并提。
苏轼和他提起过这些事情,沉稳内敛的苏子由当然不置可否,他只是盯着兄长的眼睛,告诉他:“我们一直同心同在,这些并不重要。”
听及此,苏轼也免不了一笑。
“对,同心同在,那些都是无谓的。”

即使官家说苏家兄弟是丞相之才,然而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达到这个官位,自始至终,他们生活在权力的漩涡里,在党争的罅隙里生活,在时代的潮流里流离。甚至一度穷困潦倒,生死曾不能拿捏在自己手里。
他们所做的事,更多的裨益留给了千秋万代,而不是自己。
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奉献精神,只是超越了时代的人通常被当下理解为异端。好歹人世宦海浮沉总有个在自己身边一起承担。
人生正如飞鸿雪泥,短短数十年之间,苏东坡,苏颖滨,他们告诉后人怎样不活得孤独。
——你需要一个人,从始至终,风雨不改,和你同在。
“我年二十无朋俦,当时四海一子由。”苏轼在及冠那时这么说,但是其后四十四年,尽管他漫游天下,广交豪杰,最终还留在他身边的,同心齐力的,挑挑拣拣寥寥几个人,苏辙是其中最始终的那一个。
他们在一起,照耀后世那么多年呢。

大小苏最后一次相聚,和儋州只有一水之隔。
几遍酒过,老人的感性使得苏轼感慨自己已老,苏辙只是摇摇头。
酒总是能催发人的回忆,苏轼望那窗棂外头月挂在天上,歪歪斜斜,没有星辰,只是一片沉寂的深色,在静寂后如此说:“我在杭州时,曾见过这么一件事。
应是哪家学塾,学童作文交给先生过目。有个孩子交了篇文章,先生应是很高兴,写得好罢,赞美他一番;而另一个孩子的文章不得先生心,训斥过后就让他重写。当然这并不得当,不论好坏,这都是先生一人的想法。
而两三天后我有意去看这学塾的时候,原来那交了好文章的孩子正在被训斥,那先前被训斥的孩子倒是很得意。阿同,你晓得我生平爱管闲事,我去要了那几篇文章。地方官员做这事是很奇怪,然而那写好文章的孩子两篇不分伯仲,稍逊色那孩子第二次也只是相较有所进步。你应当晓得我想说什么。”
“或许是兄长有所感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,天下人都是这样,看见好的就希望他更好,不容许他有一点不如意;看见不好的,哪怕一点点进步都是天大的事情。我也如此。花间,婉约风气风靡的时候,我独作‘大江东去’,得一时盛名,是因为让人眼前一亮,于是他们希望我再做出更多惊世骇俗的作品。这招人妒忌,而我也陶陶然目空一切,引起乌台之祸。少说话当然不惹祸事,可是我见不快像吃了苍蝇,只想吐之而后快。无药可救是不是?”
苏辙在笑,他给苏轼斟满一樽酒。
“这叫直率。天下人不理解,总是有人能理解你。”
苏轼拍拍苏辙手背:“我明白。”

所以苏子瞻的词,要铁板琵琶,唱那“墙橹灰飞烟灭”。
他的作品都是不分高下,究其根本呢,是他在一切之后,有个地方归去。所以他总是快乐的。
不论生老病死,贫富与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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