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衣风马.

即使你为他舍命十次

长生树

就…沉醉东风的平行pa
如果子由没有记起来咋办的可能性。
emm…打tag让我很虚(段子而已

  前日客来,知一树名长生,遗我一旧枝。其树在天河源,招虫蚁,上有蛀洞,然未死,深以为奇。
  夏落其叶,去雁与客相询,言魂者,千年一轮回,而长生树叶,千年一落。旦日访其址,偶拾一叶起,见有篆字细密成行,又一片,上有二字,谓子由。
  ——小序
  
  
  
  四方水君知道长生树的时节,赶上了落叶。他管辖天下川泽七八百年,除却知道天河源有一棵上接无界天的老树,别无所知。
  他自人间历了一遭回重天之上,人间种种被洗得一干二净,是劫数如此。没记住总比记住要好,免得动摇灵根。
  凡人所能想到的故事,比神仙真正经历的要精彩得多。天上生活滋味淡薄,水君除了供着职分,也没有什么别的故事。
  
  客人总会来来去去,水君见客的厅堂四面支起丈高的青玉纱,风来便纷飞开边角,恍然是一片定住了形状的水纹。
  水君坐在厅堂正中听客人叙闲话,闲事谈开就有天下奇绝的故事,于是他听到了客人问询:“阁下可知天河源的长生树?”
  风拂过他面上,是一瞬的怔忪。
  “略有耳闻罢了。”
  
  于是水君得知天河源的老树名为长生,千年一落叶。旧日里招了虫蚁,从树干里溃烂出几个洞穴,却奇迹似的未死。长生树汲取天河水的供养,依旧枝繁叶茂这千万年。
  奇是奇事,倘若不知每个等待叶落的千年里,树洞中氤氲的是诸多未曾出口的词句,故事也要折去几分吊诡。水君难得生出了好奇。
  
  按理他饮过忘川水的,就在回重天的路上。凡人和仙人界限分明,忘记是最好的办法。水君回想在人间的种种,只留下模糊至极的光影,此外没有更多。
  他终归好奇长生树的原貌,溯洄到源头只见盘虬的树根,远观有金石之色。树下只有一个童子打着瞌睡,脚边积起落叶,踩上去有悉簌声响,倒还是油绿色。
  仿佛不必为了生死而颓萎,落下来,只是一时兴起。
  
  他唤醒了小童。
  
  问及长生树落叶缘由的时候,小童也对着他笑。水君没看出来他笑了什么,只听到:“先生,长生树上生的是叶子,也是萦绕不散的执念。”
  俗世凡人的记忆成了钩划字句,仙人见了也未免动一动情。如果风吹过去,听到的就是泱泱的呼唤和哭泣声,零零碎碎,从天河源流下去。
  这是忘川的来历。
  “还有仙人固守的人间旧事啊,先生,消溶在忘川水里的记忆,最后也化为雨水,记在了如今的落叶里。”
  
  竟是如此吗,水君想道。他叩击树干便听到不绝的话语,他不知其中有没有为人的自己曾经说出的。
  那么长的一世,怎么能说忘就忘呢。
  水君拾起一片落叶,上头透出细密篆字,再一片,只见二字。
  
  子由。
  
  他襟袖上渡着水色和山光,明明是天河源,他却以为置身名为眉山的故地,树木变成千顷竹枝,摇曳在早春料峭的寒意里。
  
  他什么都记起来了——作为苏辙的一生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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